奥斯陆

也许在下一个明天。

【祺霖祺】他来参加我的婚礼

*ooc
 *孩子都是好孩子,有错都是我的错。
 *元宵快乐。

01

不管背后偷拍的狗仔,贺峻霖匆忙的挤上车,拉下黑色的口罩露出冻得微紫的唇,下车后,贺峻霖眨巴眨巴眼接过身旁母亲的行李箱。过了浮华的年纪,他不再连轴转的赶跨年晚会,一年前,他就给自己放了假。

玩了一年,身心放松的贺峻霖准备回老家开一家像干爹那样的咖啡厅。

很多真爱粉在微博留言询问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归了,贺峻霖想了想索性发表了退圈声明,引来一群狗仔连连追他。

现在作为一个普通人,陪着妈妈买买年货,不算发达的老家随处可见的普通便利店,开始脱皮的墙膏上一张边角已经褪色翘裂的海报。上面是熟悉的老面孔。

从左到右,每一张笑脸都记忆犹新,他还能想起拍摄这张海报的棚内花絮。海报上的他戴着黑色的渔夫帽,金丝边复古眼镜,那是他年少时一度的热爱。

年少。细细品读之下能人心生疼意的词。最怕触碰是,我也曾少年。

他热爱夏日的甜筒和西瓜,热爱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梦,热爱一个笑起来有浅浅酒窝的人。就像每个人青春里都会有的那段粉色暧昧,贺峻霖也不例外。起于暧昧,却也止于暧昧。

他所热爱的人,是伊甸园的禁果。偷尝不得。

卸下明星的光环回到老家,挽起某驰早春新款的薄毛衣袖子帮年过半百的母亲打扫屋子。

很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四处都是积尘。从床下角落里取出一个盒子,简单的吹掉上面的灰,打开盒子一股微微的霉味儿飘散。

贺峻霖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取出来,滕在新盒子里。

帽子、围巾、手表、领结,里面的东西毫无联系,唯一的共性就是都和马嘉祺有关。

母亲拿着新床单走进来,看着贺峻霖半跪在地上不禁好奇。“这什么呢?”

贺峻霖盖好盒子,浅笑,“不过是些刚出道时用的小玩意儿罢了。”

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咖啡店经营进入了正规,生意不算火热却也算得上受欢迎。

难得周末,天气正好。阳台的花儿也开得正好。

贺峻霖今早刚买的。懒散的坐在阳台吊椅上打理那些花儿,一袭柔软的白毛衣笼在阳光里,年近三十还如昔日少年偶像。

无意扫了一眼下面的小马路,一辆多少年没看到过的邮车,多看了两眼,那车真在自家门前停下来了。

母亲拿着信转交给他,贺峻霖扯了一朵最小的雏菊顺势插在木浆色的信封上。

“都多大了,还搞这些情怀?”

贺峻霖莞尔。多少年没人给自己写信了,难得浪漫一下。上一次还是两年前他还做偶像的时候。粉丝给的,粉色、白色、蓝色,各色各样充满罗曼蒂克色彩的信封。

这一封木浆色是他收到的最简单常规的信。

寄信人是陌生人。

信里只有一张他的照片,是全国第一次巡回演唱会时的照片。照片的下方金色的油漆笔留了一句话。

【东京的花快开了吧。】

02

楼下传来炸鞭炮的声音,厨房传来饭菜的香气,贺峻霖看着手机收到的一片又一片的祝福语,点了全选,一键删除。

今天除夕了。又过了一年。

贺峻霖是个很注意仪式感的人,比如,新年第一个拥抱一定要给最重要的人,然后郑重的看着最珍视的人说一声,新年快乐。

外面有小孩子在放烟火,贺峻霖想到以前跨年他问马嘉祺新年在干嘛,那人淡淡的嗓音里带着雀跃的意味,他说他说在写信。

贺峻霖看着窗外的绚烂的烟花来不及问他写什么信急着追问他许愿了吗。

马嘉祺说,许愿都是不灵的。但新年的祝福,一半给家人,一半给你。

贺峻霖扁扁嘴,许愿没用,但还是有愿望吧。

他拉长了嗯的尾音,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深情,“都在信里。”

贺峻霖刚想问这个年代了为什么还要写信,马嘉祺很快转了话题,“贺儿。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生。你觉得我要去见见吗?”

眼神顷刻之间慌乱的四处流转,一阵心猿意马,贺峻霖哑了哑声音反问,“你想成家了吗?”

一口长叹,“我已经不小了,贺儿。”

拿着手机的手一哆嗦,贺峻霖急急转了话锋,他怕再问下去会听到马嘉祺说:想。

快要挂电话之前,马嘉祺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你想我答应她吗?”

贺峻霖当时沉默了良久,后来终于回答,烟花炸开。淹没了他所有话。

马嘉祺听着砰砰的烟火声笑了,互道新年快乐。

此刻手上的手机像烫手的山芋,看着电视上刚结束的表演,犹豫了几番,贺峻霖打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他做好了无人接的打算。电视上的跨年,刚结束的部分是马嘉祺。

这会儿人应该在台下休息。但做这一行,手机都是经纪人代为保管。除了重要的人,都不会转接给艺人。没人比刚退出娱乐圈的他更清楚。

手机嘟嘟了两声,低沉了不少却依旧温柔的声线传了过
 来,呼吸间还带着刚结束表演的一丝丝急促。

错愕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冲入头顶的惊慌。

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间神态像极了自己那十七八岁准备向心爱的女孩子送礼物的侄子,看着时针走到零点,外面的烟花蓬蓬炸起,贺峻霖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电话那边的马嘉祺一直也没再开口打断他,像在刻意等他恢复情绪,诡异的沉默后贺峻霖开了口。

“新年快乐。”

马嘉祺眼角眉梢都沾染着新年的喜庆之情,镁光灯扫过,唇角微翘。“新年快乐。”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助理在一旁一直等着,直到马嘉祺挂了电话才将手中一直震动的手机拿给他。

马嘉祺将手中的手机放进胸口暗袋,接过助理的手机接通。

“喂,妈。”

03

过年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走亲访友。

去了上海的舅舅家,正是追星年纪的表妹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他第一次全国巡演的光盘。

一群孩子围绕着,叽叽喳喳嚷着要看。贺峻霖不好拂了他们的兴致,被一群“小粉丝”簇拥在一起看了起来。

那年的巡演正好撞上了马嘉祺的生日。粉丝福利可以提几个问题。无意刷爆了日本粉丝的推特。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会带他去哪里呢?”

“日本吧,三月樱花很美,而我心目中的恋人也应是和它一样美。”

贺峻霖不由得看出了情绪,看着和马嘉祺追逐打闹的自己,好像还能感同那时的身受,小心翼翼包装着自己的谨慎,一装,就是七年。

自己总是有不由自主的悄悄靠近,玩游戏时怕马嘉祺不选自己,第一时间叫他的名字。唱歌和粉丝互动满场跑,擦肩而过时趁机拉住他的手,然后和他勾肩搭背的蹦蹦跳跳着冲台下粉丝挥手。

他看见台下自己和马嘉祺的灯牌靠在一起,笑弯了眼,满心欢喜。

如果马嘉祺能感同自己的深受多好。

小外甥女奶声奶气的问,“舅舅,你和那个叔叔关系很好吗?”

贺峻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甜笑着学小女孩的腔调捏着嗓子道:“是啊,很好。”

04

即使已经退出娱乐圈两年,在小区遇到的邻居还是总爱问他关于年少成名那些事。

哪儿有什么年少成名,背后的阴暗远远大于表面的光鲜。

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公司的人物位置设定,贺峻霖被限制了自我,公司需求,他只能配合着压抑自己。

十几岁而已的少年郎,被迫成熟得像个二三十岁的人。一度找不到发泄口倾诉自己的压抑和想法,那段时间算得上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窒息的生活。

和无数个身心疲惫的日子一样,贺峻霖结束了彩排看着队友们调笑着往酒店去,心里的负能量作祟,他选择了一个人去海边走走。

上海,能让人做梦也能将人压垮的城市。能在这里开一场演唱会,是当练习生的日子里一直做着的梦。如今梦实现了他反而心里没了底。他感觉自己快被压垮了。

耳边呼啸的海风被堵在外面,轻快悠扬的歌声传进耳朵。

从背后为他戴上耳机又绕到他身旁和他一样席地而坐。

“还记得吗?这首歌。”

——马嘉祺的声音。

贺峻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听着耳机里水拍打的声音,“我不喜欢美人鱼。”

“童话总是美化了的。”

马嘉祺也不说话,将围巾取下,绕过贺峻霖的脖子再将剩下的绕到自己脖子上,顺其自然的肩靠肩,“贺儿,对于团队而言,你是缺一不可的,对于粉丝而言,你更是无可替代。”

他说,不是没有特长,而是全能发展。

这句话几分真假贺峻霖没去计较,只是听着马嘉祺插科打诨为了逗自己开心说了很多。他最后还是不自觉的笑了。

海上迷失的扁舟,终于找到了灯塔。

“贺儿,你很重要。很重要。”

04

一觉醒来。新年的热搜被昨晚一直梦到的那人承包了。

贺峻霖只觉胸口揪着疼,无比清晰的感受着自己胸腔里的每一丝空气被剥夺的过程。

他要结婚了。

他都要结婚了。

贺峻霖生抗着这份难以呼吸的难受,硬是掉不出一滴泪。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他明明多想哭。

可泪腺偏不听自己控制,关住那一腔情绪,惹得他好几天萎靡不振。

贺峻霖望着窗口叮铃的捕梦网,想不明白自己这几天具体是过了几天。

这不知时间变换的几天里,他有些阴暗的想,如果那个女孩被扒出许多黑料多好,那么他就可以把这份感情转为恨嫁接在她身上。恨得理所应当而又心安理得。

可那个人的身份被保护得一丝不漏。马嘉祺对她保护得真好,她应该是一张白纸的好女孩。

回成都的路上贺峻霖选择了在重庆中转。

退出娱乐圈后很久没看到过机场这么多人围堵了。

贺峻霖看见了被保安簇拥着离开的那个人。

马嘉祺。

一个女生上来挽住了自己的手。

他突然才意识到,变了,早变了,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他应该把所有的关心倾注在身旁的女孩身上。

贺峻霖顿了脚步,被簇拥着擦肩而过的时候马嘉祺无意一瞥,四目相对,贺峻霖及时的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是恰当好处的疏离。

即使戴着口罩鸭舌帽,马嘉祺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桃花眼。被他这么一看心中一沉,在身旁助理的拉扯下反应过来也应该笑一下,至少,看起来让自己体面。

假装生人,没有打招呼的各自扭头离开。他们还是那么默契。

等终于拦到了车,贺峻霖将行李放进后备箱让女友和亲戚们先走。自己又拦了辆车,上车的瞬间将车窗开到了最大。

冷冽的风刮得人火辣辣的疼。

司机回头看他,眼角红的吓人,准备关上车窗。

“别吹了,眼睛难受。”

贺峻霖无奈笑开,阻止了他友善的举动。“开着吧。”他指着胸口,“这儿好受。”

05

他刻意逗留了两天。去了已经搬了的公司,去了住过的公司宿舍门前。去了办运动会的学校。

眼前一直有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在晃悠,或开心,或忧郁,或皮。

贺峻霖在住过的宿舍门前停下脚步,笑着看眼前的小人跟自己挥挥手打开门拖着蓝色的行李箱进屋,渐渐消失。

他就快忍不住拿出钥匙开门。但和记忆里不同颜色的门揭示着,这扇门,早已不属于自己兜里那把钥匙。

山城特有的长梯,年久失修的路灯忽明忽暗,青石踏板上,他又看见喜欢的少年穿着清爽白T,简单的帆布鞋,站在榕树下,借着路灯灯光抿唇一笑。

他又去了曾经开家族运动会的足球场。足球场旁边原有的乒乓球台已经被拆除,只剩下几个被钉过的水泥坑证明这儿曾经有过。

马嘉祺是个全才,什么都会,但偏在球类运动上连栽跟头。

勾唇一笑,想来他第一次打乒乓球,还是自己教的。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脑海里就跟放电影一样闪过以前的画面。

当时握着马嘉祺的手腕教他打球。15岁的马嘉祺疯长个,比自己高了许多,不得不垫脚握着他的手比划。旁人看着马嘉祺有些滑稽,忍俊不禁,马嘉祺伸手比了比身高,在自己要炸毛前笑开,“贺儿也会长很高很高的。”

和自己练习对打时贺峻霖承认,他是有些故意用全力的,总觉得,看马嘉祺有些焦急又有些无措却还是温温和和的端着笑,挺有意思的。

但在即将完胜的时刻,他还是放了水。

不着痕迹的错了一下手腕,马嘉祺获得了第一分。

马嘉祺露出惊讶的小表情,小虎牙可爱违规。贺峻霖转过身去捡球,努力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笨蛋。”

“贺儿?”

熟悉的试探声轰然将贺峻霖从回忆中扯出来。

他明明很努力的想逃离这个人就要结婚了的现实,现在马嘉祺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

贺峻霖起身准备走,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

手腕被拉住,口罩被拉下,马嘉祺笑了笑,“真的是你啊。”

既然都被抓到了那就只好让自己装作坦荡了。贺峻霖索性摘了口罩,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一起走走?”

“好。”

再一次从这个操场的老槐树下路过,两人皆有些恍惚。看着被拉得老长的影子,马嘉祺决定主动给自己判死刑。

“什么时候结婚?”

被问到哽咽了一下,他搪塞着,快了。

马嘉祺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看微垂着头故意别过脸的贺峻霖,替他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这样久违的亲密举动,放在以前再自然不过,可现在,无疑是越矩。

贺峻霖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清澈,“马嘉祺,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得漂亮又轻松,只是睫毛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着。

马嘉祺叹了口气,伸出的手才半空中收了回来,最后只憋出一句礼貌疏离的看时间吧。

贺峻霖心下了然,笑着说了再见,背对着离开。迈出了两步,又迟疑的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马嘉祺背影,最终还是身体快思维一步做出反应,他冲上去,大力的从背后抱住。

他心里自私的想着,没有关系的,这是最后一次。

让我再抱一下。像以前那样。

“祝你幸福。”

马嘉祺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发出微不可查的叹息声,“你也要。”

06

回到成都,贺峻霖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将精心装置那些东西的盒子从衣柜里取出来。罢了罢了,越是揪着不放,越是留不住。

那些回忆,都不要了。

找出过年用来烧纸钱的铁盆,贺峻霖在空旷的后院将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挑出来,扔进火堆。

只剩最后一样。

是马嘉祺画给他的画。算不上画。说是地图更具体一样。

贺峻霖猜了很久,这张图到底是哪个城市。

翻过画,后面留了一朵花标本。

樱花。

眼前的火烧得正旺,那些过往被销毁之后却逐渐还原成了它本来的样子。

年幼的外甥女抓着粉色的蝴蝶风筝过来拉他的衣角,贺峻霖蹲下身抬眼揉了揉小女孩的马尾。小女孩肉嘟嘟的手擦拭过他的脸。

“舅舅,你怎么哭了啊?”

07

刚装修完的楼盘里,沙发上的白布还未摘。

贺峻霖看着精心准备的家具,大到沙发床垫,小到厨房餐具。

自从订婚以来,这所公寓都是女朋友一个人在置办。除了钱,自己没有参与过任何一项。

女孩慌乱收拾盘子,她不敢看贺峻霖。

她何其聪明又何其通透,机场之后,她知道,有些事阻止不了,或许推后了,但总会发生。

盘子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碎了一地。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贺峻霖蹲下捡起她脚边的碎片,上面盘错的精致花纹透露着这个女主人对以后的生活的无限憧憬。

他终究是给不了。

“房子归你。你可以继续买你想买的来尽情布置。”

碎片哗啦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她红着一双眼,“对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认识你之前。”

“对我什么时候结束的……”

贺峻霖将她抱进怀里,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也是这世界最适合他的女孩,但爱情不讲适合。

她像一汪水,注入他的生命,温柔缠绵,奈何流过无痕。

“当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也是最难熬的时候,他只是正巧路过拉了我一把。自此,我的那扇门便关上了。”

女孩抽开身,露出一抹笑意,眼角的泪顺着面部表情动作滑落。

“真的那么爱他吗?”

看着贺峻霖面上温柔的注视,一如初见时她追在他身后叫他回眸时,那一刹那的温柔。

只怪那双桃花眼自带风情,看谁都情深。梦的最后,只剩自作多情。

她最后选择了让自己优雅体面的谢幕,没有哭闹也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将钥匙归放在客厅桌子上悄然离开。

她来时,孑然一身,她离开,也带不走什么。

08

昔日一线男团,继贺峻霖之后,又一成员宣布退出娱乐
 圈。

三月的第一份热搜,给了马嘉祺。

经纪人面对长枪短炮,摇头如拨浪鼓,无可奉告。被问到是否和神秘未婚妻隐居,经纪人脸色更怒,对于马嘉祺你不仁的做法选择了我不义。

“根本没有什么未婚妻!”

轰然之间,马嘉祺的下落,以及他的恋情,成了娱乐圈的迷。

09

长椅上积满了粉白,空中粉色樱花还在飘扬。如梦似幻。

樱花树下,贺峻霖拿着那份地图,他看见一片粉白中那张逐渐清晰的脸。

那人眉眼含笑,唇角的温柔与风中飘落的花瓣和交相辉映。

“你来了。”

贺峻霖歪了歪头,抖掉头发上沾的花瓣,“一个人?”

马嘉祺掀起一边唇角,微微点头。

“你呢?”

贺峻霖摇晃着脑袋,晶亮的眼眸,柔软的黑发和驼色的羊角扣大衣,就像漫画中走出来的日系美少年。

他俏皮又轻快的回答着,“我也是。”

马嘉祺任由嘴角不停地上扬,贺峻霖冲他挑眉,“为什么会在这儿?”

“等一个人。”

走到他身边坐下。马嘉祺伸手去接掉落的花瓣,“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喉结滚动,贺峻霖的声音有些哽咽,“见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笑又纷纷错开脸去看风景。贺峻霖从外套中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绒面盒子,三月的手心生生出了一层薄汗。将小盒轻放在板凳上,伸手推过去感受松手那刻从燥热的手心穿过的风,带走地上的花瓣和他的紧张。

食指微敲着木质的长椅发出沉闷的响声,对上闻声转过头的马嘉祺。

晶亮的笑眼,可爱的兔牙,仿佛回到17年的夏天。

久旱的沙漠,终于等到他走过,开出了玫瑰。

他不再为团队负责,也不需为别人而活。

背负着他人的期望走了那么久,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抛下所有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些被岁月掩藏的话,他终于亲口对他说,

“那么,马嘉祺先生,接下来有空参加我的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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